“师尊。”
古铜色的殿中,少年站在中间,在他的前方,是一张普通至极的红木椅,椅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小老头。
老头正在喝茶,听见少年的呼唤后抬眼看了一下,确认来者模样后才缓缓将茶杯放到旁边的小木桌上。
“这次可谓机缘?”小老头从椅子上起身,背手缓缓朝少年走去。
“九死一生。”少年叹了口气,摇头道。
“徒儿你可知......”老头来到少年面前,脸色很是严峻。
少年印象中,老头从来没有过这种脸色,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和蔼的小老头变成这样,吓得他慌慌张张,连忙请问,“什么?”
“修道者也好,仙也罢,都被某种东西关联、缠绕,万物也是如此,都被这一事物关联在一起。”老者伸出右手,张开掌心,少年那蛛丝道器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上,“你这道器,便是由那事物分化而出。”
“那事物是什么?”少年不解。
“缘。”老者手掌一握,再一开,蛛丝道器消失不见,“规矩的下层,就是缘,因缘而起,因缘而末。芸儿和你的道器,虽起于缘,却更向规矩,只是层次太低,若是仙器,天下无敌。”
“徒儿没记错的话,这道器就是芸儿师妹给我的,想必芸儿师妹有办法将它提格到仙器。”少年想起这蛛丝的来源,原本是那名叫芸儿的师妹,与他相恋时赠予给他,只可惜事物的发展总是无常,若是以缘来解释的话,那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已经独线支撑。
“不必了,这方世界是不允许的。”老者摇了摇头,“你这次旅途,遇上苏的师门之人还能存活,已是万幸。”
小老头话锋一转,聊到这次少年所遭遇的那只猫妖。
“上仙的门徒吗?”少年有些意外,那猫妖的来头居然是仅次于尊之下的上仙,可谓一仙之下万仙之上了,“师尊你是如何与那上仙相识的?”
“那上仙的师尊,乃是这方世界开辟后的三仙之一。”老头从袖口掏出一副羊皮卷,当着少年的面打开,那上面是一幅地图,“这地图,是那上仙的庇护之处,这中间这个湖泽,名叫梦泽塘,乃是那上仙居住之地。”
老头说着说着,将手上的地图递给少年,少年接手过来,他居然在地图的左下角看到了师尊这仙境的名字。
“你即刻启程,和芸儿一起,前往那里。”老头往门口走去,少年收好地图跟上,“芸儿有一道大缘,就在那里,你的任务就是协助她,帮她夺到这道缘。”
“弟子明白。”
到达门口,少年明白后便朝老头行礼后离去,。殿外不远处,名叫芸儿的少女就站在那里,静静看着少年走来。没有往日是那些复杂情感,唯有冷漠,让少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。
“走吧。”少女见少年来到面前,便转身开始旅途。刚回来,才被少女治好的少年,不敢有半点怨言,默默跟了上去。
望着二人上了白鹤,老头转身朝殿中走去,“良梦的缘已经离去,芸儿你可要好好把握住,不要大梦一场啊......”
白鹤上,二人默默无言。
仙境出口,二人同样默默无言地出去,童子在后方行礼并祝他们好运。少年见少女不回话,怕童子尴尬,只好随便应付了几句,诸如有我在放心,没什么大问题之类的。
“喂,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
竹林中,清脆的踩叶声夹杂着少年的询问,少女没有理会,任由微风吹拂她鬓角的秀发。
看来是的了,少年心中有些无奈。
说来少女为什么一直对少年没有好脸色,少年看见少女跟老鼠看见了猫,这主要还从以前他们刚刚修道开始。
那时的少年,天赋第一,修行的自然顺利,不久就师尊之徒。反而少女,资质平平,许久仍没有进展,只能默默无闻。
少年开始还带着少女一起修行,可进展不大,随着时间的流逝,少年为了自身,逐渐消失在少女的身边,后面甚至忘记少女的存在,直到那一天。
那一天,仙门大选的最后一日决赛,少年作为最后的选手出关,在台上遇见了少女。
那位曾经笨手笨脚,只会跟在少年后面的女孩,现在已经来到他的面前。
同样的微风吹拂鬓角的秀发,只是那眼神,那不可置信的眼神,穿透了少年那一身的本领,直直刺入少年的心。
“我认输。”少年直接低头认输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少女拒绝。
少年不可置信的抬头,他看见了少女那愤怒的眼神。
也是,我度过千难万险,好不容易站在你的面前,只为向你证明,可你却如同懦夫般突然反悔,仿佛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青烟飘散。
“对不起。”少年的声音如同蚊子,少女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微动。
“不必多言,这是我的证明,向你的证明,同样也是对这段时间的负责。”少女从袖中拿出一个金铃,随着手指的敲击,铃声响起,清脆的叮铃声响彻全场。
少年的内心随着这铃声的响起心中一震,随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。
“火!”少女掌心一聚,一团火球出现并朝少年飞去。
少年的身体被定,但意识还在,既然事出由他,并且少女心意已决,如此以来少年就必须认真地答复。
“破!”
少年脑海聚精会神,随着破的思想越来越强烈,那火球居然逐渐变小最后消失。
“居然能将念修行到这程度!”
“大师兄就要成仙!”
“居然真的能靠念想行动!”
周围的人群一阵哗然。
少女的脸上也是惊讶,他没想到少年居然已经修炼了念,如果少年修炼了念,那么少女后面的攻击只能靠量,只有消耗完少年的念,少女的攻击才会真正起效。
少女的力量没有多少,不等少年的念耗尽,她将会因力量过度使用而昏厥。
周围嘈杂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,在这段时间里少年和少女二人就在那里一直看着。
少年是被定住动不了,少女则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。
“还记得这铃铛吗?”少女突然拿起铃铛晃了晃,里面的小球撞壁,叮铃的脆声再次响起。
“当然记得。”少年居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,看来定身被少女解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