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宋修哲应酬时胃病发作,陆宁雨冒雨赶了过去。
到门口时,她却听见了里面的对话。
“宋哥为了给清梦姐挡酒,简直拿命喝啊。”
“反正现在清梦姐这么个情况……要不你直接跟陆宁雨离婚得了。”
陆宁雨脚步一顿。
丈夫身旁围着他那群富二代发小,而他那位大嫂沈清梦正端着碗坐在旁边喂他喝粥。
“你们别瞎说,修哲的哥哥虽然去世了,但我怎么说都是他的妻子……”
宋修哲眼神意味莫名扫向沈清梦,就着她的手喝下那口热粥,随后漫不经心开口: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旁边那些人愤愤不平:“要不是陆宁雨那个拜金女不知廉耻给宋哥下药爬床,你俩也不至于分手……”
宋修哲听着,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。
门外,陆宁雨攥紧了手中的保温盒。
从前他和沈清梦那些事,陆宁雨也不是没听过,在宋家大哥去世、沈清梦这个大嫂住回老宅之后,她也明显能觉出宋修哲对她的偏心。
可想到两个人的关系,她从没怀疑过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。
但现在,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。
他从没忘记过青梅竹马的白月光,哪怕她在他最难的那几年陪在他身边,在他眼中也依然只是个“爬床的拜金女。”
手中那个保温盒忽然变得重若千钧,她后退一步,胸口那股酸楚的痛压得她几乎想夺路而逃。
偏偏酒店的服务员看见了她。
“宋少夫人,您怎么不进去啊?”
房间里那群人这才看见她在门外,表情都变得有些难看。
宋修哲拧了拧眉,语气冷淡:“谁让你来的?”
陆宁雨攥紧手里的保温盒,许久才开口:“我听说你胃疼,所以过来送汤。”
宋修哲漫不经心扫一眼她手里的保温盒:“说过多少次了,别白费心思。”
房间里传来一阵嘲弄低笑,分不清是谁,却羞辱意味明显。
不知是谁低低说了一句:“她这种货色,也只能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讨好宋哥……”
还是沈清梦放下碗开口打圆场:“宁雨,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,今天修哲来帮我争取一个合作,大家都喝得有点多,所以才说这种胡话。”
“修哲的脾气你也知道,一直都是这样,你多包容他呀。”
宋修哲嗤了一声,语气也缓和了些:“放下汤就走吧,我们晚点还有事,不回来了。”
陆宁雨听着,却胸腔那股疼更重了些,头顶的雨水顺着发丝一路往下滴,冷得她浑身都没了知觉。
三年来,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宋修哲的冷漠,也习惯了他身边这群朋友的鄙夷。
可替她打圆场说话的人,是宋修哲的曾经的白月光,才更让她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像个笑话。
沈清梦和他,是他们,她这个妻子,连摆设都算不上。
陆宁雨忽然累了,累得没有半点忍耐的心情。
“这算什么胡话?你既然这么了解他,又对他温柔体贴,这个宋夫人的位置的确不该我来坐。”
她抬头平静跟沈清梦对视:“反正我碍眼又多余,大哥也去世了,你们两个旧情复燃也正常,我理解,也支持。”
“忙完之后抽空回个家,把离婚协议书签了,我没兴趣再当你们play中的一环。”
这话一出口,房间里的众人表情都不太对劲。
宋修哲则是深深拧紧了眉,语气冷极:“你说什么?”
陆宁雨没了跟他多说的心情,转身便打算离开。
宋修哲却掀开被子下了床,一双凤眸泛着冷:“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离婚?”
他箍紧陆宁雨手腕,声音冷得惊人,态度却让人意想不到:“当初是你给我下药爬床逼我娶你,现在你想走就走?觉得欲擒故纵这套对我有用?还是说在你眼里,我有这么好糊弄?”
房间里一群人都愣住了。